IBM英特尔对战服务器 中国政府借机布局
财小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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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2015年11月23日出版的《财新周刊》第45期文章
财新记者：张而弛 屈运栩
仅仅两年，IBM在服务器领域“以开放打开放”的套路开始奏效。一直打着开放旗号的英特尔，眼看着几乎被自己打垮的对手站稳脚跟并反扑，合作伙伴们则“脚踩两只船”，终于坐不住了。
10月30日，英特尔在深圳结束了从8月下旬启动的一轮全国路演，这场以推广新服务器芯片为主题的营销路演，走过了中国商业最发达的六个省市，每到一处，英特尔都拉着合作厂商，让终端用户现身说法x86“生态圈”的好处，处处不惧评判竞争对手IBM。10月15日，英特尔北京站路演和IBM科技合作高峰论坛同日同时对垒，令北京的IT记者们焦虑不知该如何赶场。
与此同时，IBM在美国拉斯维加斯也展开客户分享大会，Twitter、天气公司以及中小型企业ERP领域的合作伙伴纷纷上台。IBM宣布，其数据处理平台已经接入了Twitter的社交数据和天气公司的气候数据。IBM全球数据部门负责人在会议间隙告诉财新记者，正在中国寻求社交平台为合作伙伴，以丰富社交数据及应用，腾讯是其合作目标之一。
在企业级市场领域，英特尔一直以自己生态圈的开放来攻击IBM的封闭，并赢得众多合作伙伴支持。根据市场研究机构Gartner的最新数据，2015年第二季度，主要使用英特尔处理器的x86服务器，销量占全球服务器销量的99.2%，按销售额计则占81.2%，几乎垄断了这一市场。
但近年来，x86服务器市场霸主英特尔渐渐发现，自己的角色被动反转成了开放的“敌人”。2013年8月，IBM抢过英特尔的“台词”宣布开放，并与谷歌、英伟达（NVIDIA）、迈络思（Mellanox）和泰安（Tyan）四家企业联合成立了OpenPOWER联盟，正式向合作伙伴开放IBM服务器芯片POWER的核心技术。外部厂商可以向IBM购买设计POWER处理器的技术授权，包括源代码、设计工具、指令集、设计方法和相应的培训，并在此基础上开发基于POWER架构的芯片。此外，IBM硬件产品开始全面采用开源的系统和软件开发技术，期望吸引更多开发者加入开放生态。
联盟之初，圈内外对IBM的诚意还有所怀疑，许多企业选择观望。为了证明自己比英特尔更开放，也为了满足中国政府对核心技术“自主可控”的要求，10月15日，IBM全球高级副总裁、软件集团总经理史蒂夫•米尔斯（Steve Mills）在北京对财新记者表示，工信部及其第三方“可以进入IBM看任何一行代码”。“自主可控”是指在国家信息安全领域，中国要全面掌握产品核心技术，实现信息系统从硬件到软件的自主研发、生产、维护的全程可控。
今年6月，在北京举办的OpenPOWER中国高峰论坛上，OpenPOWER基金会宣布，其全球成员企业已达130多家，包括20多家中国公司，既有三星、英伟达这种传统上就与英特尔竞争的芯片厂商，也包括浪潮和中兴这类与英特尔长期合作的公司。更重要的是，由于开放POWER架构有利于中国自主研发芯片，这个联盟受到了中国政府的大力支持。
一位接近IBM的人士对财新记者称，10月22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北京会见IBM董事长罗睿兰（Ginni Rometty ）时表态：“中国政府鼓励外国企业以更为开放进取的姿态同中方开展合作。”这一表态被IBM内部“励志”地解读为：IBM，你还要更加开放。
IBM背水一战
如果不是小型机向x86服务器迁移的大势所逼，很难说IBM会如今天这般开放。
主要使用英特尔处理器的x86服务器一直以生态圈开放闻名,这类服务器以开源软件Linux为核心开发，可用行业标准件组装，长期以来，吸引了华为、浪潮、惠普、微软、SAP、VMware等一大批软硬件厂商加入生态圈，帮x86阵营争夺商用服务器市场。
与x86服务器相对的，是由IBM主导的小型机市场，长期占据着银行、电信等需要处理大量关键数据的核心行业。在这里，IBM曾经掌控着从处理器到操作系统，再到虚拟化的整个封闭式系统，并借此获取巨额利润。
从2005年始，各行业需要处理的数据越来越庞大，将运算和存储能力作为商品进行流通的云服务应运而生。在大数据的背景下，企业不希望一次性购买大量硬件设备，而是想通过网络按需租用云服务。
在10月15日英特尔路演的北京场，华为IT产品线服务器领域总经理邱隆举例称，一家4000万用户的银行，以前柜台人工办理业务时，平均每秒处理10个并发业务；但在推出手机银行后，虽然其用户数略低于柜台用户数，只有3600万，但每秒的并发业务数却增加到了1200次，且24小时不间断地发生。
随着微信红包、支付宝等应用的发展，这个并发数越来越高，尤其在春节、“双十一”等个别时段达到峰值，这些问题都令传统IT架构始料未及。
许多传统企业开始转做电商，也会逐渐积累海量的用户数据。这些公司以前可能只需要存放、处理公司内部文件，并没有形成完整的IT系统。但现在，如何处理和分析用户数据，并在此基础上调整库存和生产计划，将决定它们经营的成败。
技术进步帮了x86服务器一把。受益于英特尔处理器技术的提升，最新x86服务器的稳定性已可以达到许多关键业务所要求的“五个九”的水平，即全年正常运行时间比例能达到99.999%以上。相比于小型机高达十几万到几百万人民币的售价，x86服务器几万到十几万的价格更亲民。
现在，连IBM的传统客户——金融机构也开始尝试在非核心业务上用x86服务器替代小型机。中国农业银行科技与产品管理局处长张升说：“既然有这么物美价廉的东西，我们有什么理由不用呢？”
面对这种困境，IBM当然不甘心。虽然x86服务器的出货量已达到95%的绝对优势，但其营业额却只占全球服务器市场的60%左右，其他服务器的利润依旧可观。同时，对于英特尔近乎垄断的市场份额，其合作伙伴私下里不是没有怨言，只是还不敢公开唱反调。
“我们谈的每家x86服务器提供商都非常高兴，看到OpenPOWER的出现提供了多一个选择，至少可以拿这家和那家说事。”IBM中国开发中心总经理王阳对财新记者说，“因为英特尔的垄断地位，它可以非常轻易地决定你到底拿多少利润，很多家都不愿意再做英特尔的服务器了，因为拿不到利润。”
2014年5月，《华尔街日报》报道称，英特尔利用其在服务器领域的垄断地位提升芯片价格。在大多数芯片市场，产品的平均售价通常会随市场竞争的加剧和制造工艺的不断提升而降低。该报道援引市场调查机构Mercury Research的数据，从2007年一季度到2014年同期，英特尔服务器芯片的平均售价却从429美元上涨到了629美元，增幅为47%。同期，英特尔的移动芯片平均售价累计下跌了33%。英特尔则对此回应称，公司并未涨价，只是推出了性能更高、价格更高的高端产品。由于顾客对高端产品需求强劲，于是形成了更高的平均价格。
不过，对下游用户来说，即便它们认为英特尔的产品利润过高，也没有什么办法。在x86服务器领域，英特尔的老对手AMD市场份额已从2006年的大约25%降到了目前低于3%，几乎不成对手。
因此，当被逼到墙角的IBM决定拿自己的专利放手一搏之时，众多厂商就像当年投入英特尔阵营一样，另一只脚也踏上了IBM的联盟。
移植“ARM式”打法
史蒂夫•米尔斯在谈及针对敌手英特尔的竞争策略时，毫不避讳地指出，OpenPOWER想要移植的是ARM在移动领域击败英特尔的模式。
ARM是一家半导体知识产权提供商。ARM本身不生产和销售实际的半导体芯片，而是向合作伙伴授予相关知识产权许可，让它们在自己的架构上生产芯片，其主要客户包括高通、苹果、联发科等。
米尔斯在接受财新记者采访时说，ARM架构芯片之所以在手机市场“俘获”了绝大部分手机厂商，是因为其能够让利。“厂商只支付一次性授权费给ARM就可以，而英特尔的凌动处理器就做不到。”他认为，在服务器领域，IBM的OpenPOWER也是和ARM同样的策略，把更多利润留在合作伙伴手里，但用英特尔的技术就做不到这一点。
米尔斯的“潜台词”是，与其看着IBM自己的市场份额被英特尔一点点蚕食，还不如少拿点利润，起码能够打到英特尔的痛处。
根据英特尔今年三季度季报，在PC和移动业务所在的客户计算集团营收下滑7%的时候，服务器业务所在的数据中心集团销售额正以12%的增长速度，是公司业绩中为数不多的亮点。
在英特尔与IBM的巨头之争中，很少有业内公司可以置身事外。IBM要想实现这种“ARM式”打法，必须拉入大量的合作伙伴，而商场注定没有永恒的敌友。
2015年6月1日，英特尔宣布，以167亿美元的价格收购FPGA生产商Altera（阿尔特拉），收购金额为英特尔公司历史上最大。FPGA全称“现场可编程门阵列”，是一个可编程的半导体器件。通过在处理器中集成FPGA芯片，英特尔可以帮助企业定制它们所需的芯片，并成倍提升处理器性能。从2013年起，Altera就与英特尔签署排他性协议，使用英特尔14纳米工艺生产自己的芯片。
作为回应，Altera最大的竞争对手赛灵思（Xilinx）在2014年加入了IBM的OpenPOWER阵营。
在IBM这边，2014年1月，联想以23亿美元价格收购了IBM的x86服务器部门，这是继联想收购IBM PC业务后，双方又一次大规模交易。2004年，双方在PC业务收购后依然保持了较紧密的联系：联想获得五年授权，在PC上使用IBM商标，IBM则同意继续在内部采购联想的电脑。但十年后，双方关系发生了巨变：2014年7月，IBM与PC市场上曾经的死敌苹果达成了一项排他性合作协议，共同进军企业级市场，还在公司内部大范围地用苹果电脑替换联想产品；同年9月底，联想完成IBM x86服务器的收购，在服务器市场上彻底倒向英特尔。
新一轮合纵连横
“芯片有一个非常复杂的不断迭代创新的过程，并非一般人所能为。”王阳对财新记者说，“芯片需要形成生态系统。一般制造芯片的人会问，有多少服务器会用我这个芯片？制造服务器的人会问，有多少操作系统可以运行在我的服务器上？做操作系统的人会问，有多少应用可以跑在我的操作系统上？它是一个持续的生态循环的过程。”
对于软件领域的巨头公司来说，在英特尔和IBM两大生态圈中“骑墙”是最好的选择，比如原本英特尔体系的深度跟从者惠普、华为、浪潮。而作为服务器市场赶超者的IBM，也乐于看到这样的结果。2014年，全球最大的软件公司SAP推出了实时数据处理系统HANA，HANA几乎同步完成了在Power架构和x86架构上部署。
不过IBM的开放也还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和英特尔只生产芯片不同，POWER技术虽然可以共享，但IBM有着从芯片、处理器、操作系统、虚拟化软件、云的协调层数据库应用等完整的IT技术产品线。行业人士认为，IBM不太可能因为开放，就完全放弃自己的其他产品。
在英特尔阵营中，对OpenPOWER联盟最猛烈的回击来自虚拟化公司VMware（威睿）。VMware主要向x86服务器提供虚拟化管理程序。通过软件搭起一个个独立的虚拟系统，VMware的用户可在同一台服务器上同时运行多个操作系统和应用。
在x86架构内，由于英特尔专注于芯片，所以两者没有直接竞争关系。但在POWER架构中，即使IBM愿意让其他公司进来，与自己的PowerVM技术同台竞技，恐怕VMware们也会担心“客场作战”的问题。
在9月中旬的英特尔济南路演会场，VMware大中华区新一代关键业务云平台市场开发总监林世伟表示，“很多人都在说开放。但是，开放很重要的定义是你能否很容易地在不同平台间转换。”他举例，以小型机为主的AIX系统，用户无法从惠普的系统转去IBM的系统，但这个问题在英特尔Linux的平台下并不存在。
显然，只是开放芯片技术对IBM来说并不够，IBM基于新一代芯片Power8的服务器在自研封闭的AIX系统之外，开始搭载Linux系统。在服务器领域，Linux系统和手机领域的安卓系统类似，是一个开源系统，也因此受到更多软件开发者的欢迎。
采用Linux意味着IBM可以进一步参与更多开源技术，拉拢新兴软件商。9月，IBM在中国推出了“Linux开源生态联盟”，除了Redis、Docker、Spark等开源社区的代表，仅中国就有近30家软件商参与，包括目前最热门的语音识别技术提供商科大讯飞、数据库软件商南大通用等。
IBM整体加大了对开源社区的投入，仅Spark这一开源技术就投入6亿美元，其目的是让基于这些开源技术的应用创新可以快速反哺IBM。
中国政府下注
一位业内人士认为，英特尔和IBM的生态攻防战，让中国政府看到了服务器领域进一步开放的可能，由此加强了对国内产业的扶持力度。米尔斯亦对财新记者坦承，一些中国企业选择与IBM结盟，不完全是出于商业考虑。
“未来，中国政府对这些企业决策的影响会加大。”他说。
识时务的IBM，公开代码、提供芯片开发技术，积极契合中国政府的意志。 过去半年，IBM在中国举办的几场大型活动中，无论是招募合作伙伴，还是宣布OpenPOWER联盟的最新成果，始终都有工业和信息化部的影子。6月，OpenPOWER中国高峰论坛就请到了工信部、网信办、银监会和北京、江苏两省市的官员。
一位观察人士称，“看上去，目前中国政府更‘喜欢’IBM，至少英特尔的路演没有高级别政府人士‘站台’。” 在英特尔本轮路演中，除个别地方政府部门代表作为最终用户上台演讲，请到的大多是各类合作企业。
在迄今为止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造不出国产芯片都是一些中国人的心结。它既带着“棱镜门”后国家对信息安全的焦虑，也隐含着掌握这项高端制造技术的决心。IBM大中华区董事长陈黎明曾将芯片比作石油。他援引数据称，2014年，中国芯片的进口总额约为2100亿美元，总额超过了进口石油。为解决芯片主要依靠进口的问题，国务院在2014年6月印发了《国家集成电路产业发展推进纲要》，要求到2020年，集成电路产业与国际先进水平的差距要逐步缩小。
在许多官员看来，如果中国企业可以“引进、消化、吸收、再创新”IBM的芯片技术，在这一领域复制高铁国产化的成功就有可能。江苏省经济和信息化委员会副主任龚怀进曾在OpenPOWER的活动上表示：“中国信息产业要实现跨域式发展，必须通过开放协作才能完成。而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则有利于实现这一突破。”
政府对OpenPOWER联盟的“站台”，意味着在IBM和英特尔两个生态圈中下注。而从两三年前开始，政府力推“去IOE”，大力支持用国产x86服务器替代IBM小型机。
张升认为，长期以来银行业信息技术产品主要依赖国外主流厂商，随着市场竞争加剧，供应商越来越少，越来越集中，最后垄断到一两个厂商手里，所以银行在供应链风险上也越来越大。近年来，中国的银行、电信和电力等行业企业纷纷尝试在非核心业务上用x86服务器替换IBM小型机，联想、浪潮和华为等中国品牌频现于这些企业的采购名单之中。
为打消政府和企业的疑虑，5月，惠普中国将原有服务器、存储和技术服务业务打包进旗下全资子公司华三通信网络公司，并将华三51%的股权售予清华控股下属紫光股份有限公司。
发布了第一款Power芯片的中资公司——江苏中晟宏芯，得到了政府的大力支持。中晟宏芯成立于2013年底，注册于苏州，是一家专门为POWER而生的企业。这家企业在成立之初便获得了工信部、江苏省和苏州市政府的支持，以及国家产业基金的扶持。中晟宏芯总经理赵颖表示：“公司成立的目的就是要承接IBM开放的Power CPU全套技术，最终设计出中国自主的CPU芯片。”
对IBM来说，中晟宏芯或许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这家中资公司实力尚弱，对工厂代工的管控、最终的服务器检测都还需要购买IBM的服务，离“断奶”还有不少时日。即便有更强的厂家参与进来，因为各公司的小型机系统不兼容，最终强大的还是IBM的POWER阵营，惠普和甲骨文这些同样生产小型机的厂商则无法从中获益。
“多一个选择总是好的”
10月15日，在北京中关村软件园，IBM举办科技合作高峰论坛，邀请了上百位被称为“中国合伙人”的合作伙伴；同日，英特尔全国路演也抵达了第六站——在北京金融街开场。这显然是一个令“骑墙”的合作伙伴和媒体都左右两难的局面。
英特尔平台营销和销售支持总监Glenn Quiro延续了英特尔此前在厦门、上海、杭州和济南的演讲主线，指出IBM小型机的问题，对英特尔阵营的x86服务器则大加追捧，以此鼓励用户迁移。
“大家可以看到，这是我们四路的至强E7 v3平台和四路的IBM POWER8系统比较。根据预估，至强E7 v3平台的性价比相当于IBM系统的四倍。” Glenn Quiro说，英特尔之所以用性价比的概念，是因为两个系统里核的数目不一样，往往以达到一定运算能力所需的价格来进行比较。
“小型机并没有那么差，还是有很多优点的。”中国农业银行的张升如是评价IBM阵营。他认为，以主机支撑的集中式处理架构有其好处，包括账户系统对数据的一致性和系统运行的稳定性都有很高要求。现在，全球约70%的金融系统仍在使用集中式架构来处理各种数据。
作为英特尔和IBM两个生态圈的“交集”，中国新兴的服务器公司浪潮的角色颇为微妙。浪潮服务器产品部的产品经理张进对财新记者表示，虽然浪潮已经加入了OpenPOWER联盟，但现阶段仍会聚焦在英特尔架构上。
“OpenPOWER联盟成立的时间并不长，我们也在看它未来的发展方向。从目前来说，我们跟英特尔的合作是很紧密的，也是非常愉快的，未来怎么样，我们不去猜测。”张进说。
当被问及要等到何时，张进表示，还是希望能够弄清OpenPOWER最终开放的程度有多高。他说，“没有人会说自己是封闭的，就像苹果，也会说我是开放的。浪潮跟英特尔从1983年就开始合作了，英特尔的开放程度经过了市场的检验。其他系统的开放，我们也会关注。如有可能，我们希望能给用户提供更好的产品。”
而身处英特尔生态圈的华为IT产品线服务器领域总经理邱隆则向财新记者表示，华为对OpenPOWER联盟不做评价，不过他补充说：“对业界来说，多一个选择总是好的”。
邱隆认为，IBM和英特尔之间，短时间内谁都不会取胜。“开放平台替代封闭平台已经进行了两三年，完全替代没那么容易。”
邱隆指出，“小型机的概念是相对大型机来说，那些大型机依然难以替代。”中国银行系统使用的大型机售价往往在亿元左右，几乎全部来自IBM。
“每个产品都有自己适合的场景。”邱隆说，“客观上讲，没有什么系统是不可取代的，主要是看你代价有多大。”就如华为虽然已经用x86服务器替换了750台小型机，也仍然保留了50台小型机，因为对于这些服务器上运行的系统，迁移的代价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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